“人民主體”是改革開放的真諦

陳利浩

 習近平總書記在深圳經濟特區建立40周年慶祝大會上的講話，除了宣示中國改革開放的方向和決心，還洋溢著真摯的人民情懷。他要求：“要從人民群眾普遍關注、反映強烈、反復出現的問題出發，拿出更多改革創新舉措”。“反復出現”一詞，在評價惠民工作、體恤群眾疾苦時當是首次出現，應該高度重視、深入分析、全力改進。

 “反復出現”，反映出改革進入了深水區。正如習總書記所說：“改革又到了一個新的歷史關頭，很多都是前所未有的新問題，推進改革的復雜程度、敏感程度、艱巨程度不亞于40年前”。40年，好吃的肉都吃的差不多了，剩下的硬骨頭，基本都是需要對傳統觀念和既得利益“壯士斷腕”的難題。所以，有些問題，雖然朝野普遍關注、群眾反映強烈，還是“反復出現”。

 “反復出現”，凸顯了發展遇到的實際困難。40多年的發展，人口紅利、環境紅利、城鎮化紅利、全球化紅利等等，都充分利用了。高速度發展難以為繼，高質量發展假以時日。新冠肺炎疫情使得百年未遇之大變局加速演進，經濟全球化遭遇逆流，保護主義、單邊主義上升，世界經濟低迷，必然波及國內的經濟發展，任務之繁重、挑戰之嚴峻都前所未有。“有心無力”之下，難免捉襟見肘。

 “反復出現”，一定有形式主義的陰影。中央明確制定、而且合理可行的改革舉措遲遲不能落實，群眾反映強烈、也無體制障礙的民生大事總是一拖再拖，少數干部的“只唱高調不干實事”、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”是主要障礙。更有甚者，在個別官員心目中，工作的主要動力、衡量的主要標準，并不是黨的要求、更不是人民的呼聲，而只是他們自己揣摩的所謂“上意”。低級紅，高級黑，形式主義屢禁不止，幾近荒謬。

  “反復出現”，公權力的任性難辭其咎。習近平總書記在論述“公權力姓公，也必須為公”時要求各級干部“牢記手中的權力是黨和人民賦予的，是上下左右有界受控的，切不可隨心所欲、為所欲為，做到秉公用權、依法用權、廉潔用權、為民用權”。但是，在少數干部那里，權力的作用主要是“政績”，只要對“升遷”有利，無論是減損群眾利益、抑或是增加群眾義務，統統不在話下。“反復出現”的 “官員雷語”，即為寫照。

  “反復出現”，是習總書記對全黨的警示。作為一個“根基在人民、血脈在人民”的執政黨，讓人民群眾普遍關注、反映強烈的問題不再“反復出現”，是使命、擔當，更是承諾、責任。應從思想方法、工作作風、考核機制、溝通渠道等多管齊下、全力解決。

  從思想方法上，必須確立“人民主體”這一根本。“權為民所用、情為民所系、利為民所謀”，不僅僅是工作對象、工作方法、工作效果。對于人民群眾普遍關注、反映強烈的問題，如果因為執政者自身的不作為或亂作為而“反復出現”，人民就有權對你不信任，就應該撤銷對你的“委托”。只有從“執政合法性”的高度去認識、去警示，才能“以思想破冰引領改革突圍”。

 從工作作風上，急需大張旗鼓地反對形式主義。作為“四風”之首，形式主義不但影響執政效率、質量，還腐蝕干部心靈、敗壞社會風氣，更嚴重損害黨和政府的公信力，是黨和人民的大敵。反對形式主義，在思想教育、作風整頓之外，還須落實懲戒措施。只有嚴肅查處、通報若干“表態多調門高、行動少落實差”、造成嚴重后果或惡劣影響的案例，形式主義信徒才會成為像腐敗分子一樣的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

從考核機制上，理應引領黨政干部“不唯書、不唯上、只唯民”。黨政干部大多是教育良好、通識完備的精英，他們的選擇是理性的。為了引導和激勵他們勇于解決人民群眾關注的問題，就要按照“人民主體”進一步優化對干部的考核、選拔機制，把“琢磨事”的權重加大、把“琢磨人”的權重降低，并充分運用信息技術和數據資源對干部“畫像”、降低和避免人為的“迎合”。這就是習總書記要求建立的“為改革者負責、為擔當者擔當”的激勵機制。

 從溝通渠道上，一定要堅持和人民群眾的廣泛商量。習總書記明確要求：“涉及一部分群眾利益、特定群眾利益的事情，要在這部分群眾中廣泛商量”。解決群眾關注的問題，和特定的群眾商量，當面聽取群眾反映，直接了解群眾訴求，解決方案一定會更接地氣、更落實處；如果群眾關注的問題不能全部解決，也可以通過商量講清楚制約決策的因素、決策實施后的效果、對副作用的補救措施等，讓涉及到的群眾理解決策、接受方案、心通氣順；即使群眾關注的問題目前暫時不具備解決的條件，也要用商量的形式講清楚原因在于體制機制的限制、或在于不能克服的困難等，并給出在條件滿足時解決問題的承諾，爭取群眾的理解，減輕、消除反應。這種“商量”，也正是中國特色“協商民主”的價值所在。

  習近平總書記廣東之行，繼續率先垂范“不擾民”的有關規定，每到一地都和當地的各階層群眾交流互動，傾聽各類群眾的心聲。在深圳講話中，更是不斷強調“人民主體地位”、“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”、“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”、“人民群眾最有發言權”。這就是中國共產黨的本色、初心，是改革開放的真諦。為此戮力，中國之福。

(作者為九三學社中央促創工委副主任、廣東省新的社會階層人士聯合會監事長)